小竹马送我文具盒被我扔掉,十几年后我再看

每天读点故事作者:姜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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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言是我记忆中,第一个印象特别深的女孩子。她是我的小学四年的同桌,一个女孩子,嘟嘟嘴,有雀斑,头发黄黄的。

她学习很用功的,但是不如我聪明。虽然我不写作业,但是每次考试,我都能排第一名,所以阿言并不是很服气,她说:“你不写作业,就不是好学生。”可是我还是不写作业,她又不能拿我怎样。

我就是喜欢跟她作对,野营的时候,每个人都带了食物,我把她的荷包蛋都吃了。她也不生气,反而笑盈盈地跟我说:“你多吃点,看你那么瘦,像个猴子。”她总是笑盈盈的,而且一笑起来,羊角辫子都跟着颤。

我说:“阿言,你笑起来真好看。”

阿言说:“流氓。”

于是同学们都叫我流氓。

哎,原来,我从小就有当流氓的潜质,但是我怎么会喜欢当流氓呢?

期中考试,我依旧是排第一,她排第二,但是我从来都不写作业,所以选学习委员的时候,我就落选了。我跟她说:“阿言,你当学习委员,我不服气。”

阿言说:“你要是把作业都写了,我就把学习委员让给你。”

我说:“我不稀罕。”

阿言说:“你为什么不写作业呢?”

我说:“这些东西我都会,我为什么要写作业?”

体育课上,我捉了一只青蛙,捧着交给她。她说:“青蛙是益虫,快点放了。”

我没有听她的,把青蛙放进了老师的粉笔盒里。于是中午的时候,我就被留校了,而且是被锁在了教室里罚站。

阿言第一个来到学校,敲敲窗户说:“阿江,快来,我给你带包子了。我妈妈包的,肉馅包子。”

那包子很好吃,却不巧被同学看见了,几个同学说:“阿言和阿江,是不是长大了要结婚的呀?”

然后这个留言就不胫而走,最后全班都以为我俩长大了要结婚。阿言很生气,但是不知道跟谁去争辩。我跟阿言说:“阿言,你不要生气,大不了我长大就娶你好啦。”

阿言说:“我才不要跟流氓结婚,结婚会生小孩子,会疼的。”

我安慰她说:“不要怕,要不我来生吧,你就负责蒸包子就行。”

阿言红着脸说:“我才不要哩。”

那天中午,阳光很暖,知了在窗外的大槐树上“吱……吱……”叫个不停。我注意到阿言的羊角辫子是用手绢绑的,耳朵后边还有一缕碎发,被阳光一照,温柔得很。

学校组织文艺汇演,我和阿言是合唱和诗朗诵的的领唱,这对于我们,尤其是阿言来说,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她对此很是重视,于是周末的时候就拉着我在学校排练。但是那些朗诵的词我早就会了,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嘛!

于是排练的时候,我就在一旁逗窗台上的蚂蚁玩儿。阿言练了一上午,我玩死了十几只蚂蚁。

后来玩蚂蚁玩得累了,我就看阿言在声情并茂地背诵。她穿着海军式样的裙子,白袜子,羊角辫子一上一下,额头上都是汗珠,被阳光一照,亮晶晶。

我说:“阿言,你不要背了,休息一会儿,我领你去抓青蛙,还有野葡萄可以吃,好不好?”阿言当然不去,我几乎是生拉硬拽地把她从排练室拉走。

葡萄并不是野的,而是人家种的,我拉着她爬进葡萄园,刚摘下一串葡萄的时候,一只大黄狗撵了出来。

我拉着阿言说快跑,于是我俩就跑,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会跑得快呢?结果就在我俩马上就翻墙出来的时候,阿言就被狗咬了一口,正好咬在了小腿,鲜血直流。

她很坚强,忍着泪水说:“阿江,我的腿好疼。”

我说:“别怕。”我想到了武侠剧里有人受伤中毒之后,都是由另外一个人用嘴吸出来,被狗咬了,大概跟中毒也差不多吧!于是我说:“我帮你把毒吸出来。”

阿言红着眼睛说:“不要,那样你会死的。”

我说:“不会,我吸出来,然后马上吐掉就没事。”

说完,我就撸起袖子,跪在地上,瞄准了阿言的小腿,用力地吸。血倒是被吸出好几口来,不过吐掉似乎还没有我咽下去的多。

阿言说:“我要是残废了,该怎么呀?”

我擦擦嘴边的血说:“你不能残废,我这不是把血吸出来了么?给你吃葡萄。”

我递给她一串青涩的指甲大小的葡萄,阿言吃完,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说:“好酸,好酸。”

我送她回家,满嘴是血的我扶着她一瘸一瘸地走。路上,我问她:“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想我啊?”

阿言郑重其事地说:“阿江,你不会死的。只有大人才会死,小孩子没有死的。”

我说:“可是我替你吸出来毒血了啊!你都不谢谢我。”

阿言说:“怎么谢你啊?”

我说:“你亲亲我吧。”

阿言一下子就把我推开说:“阿江,你是流氓呐!亲嘴是要生小孩的!”

我说:“不对,你知道怎么生小孩么?你是从哪里来的?”

阿言脸红得很好看,小声说:“我听我妈说,我是我妈妈的肚子上划了一刀,生出来的,你呢?”

我说:“我妈妈不在身边呀,我不知道应该问谁啊。我听我爸爸说,我是从菜市场捡来的。我觉得你妈妈是骗你的啦,你那么大,怎么会钻进你妈妈的肚子里呢?”

阿言的脸更红了,说:“我妈妈说,等我长大了,就明白了。”

阿言妈妈送阿言去打了狂犬疫苗,然后阿言就拄着拐上学,合唱自然就被别人替换了。阿言哭得很伤心,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子,更重要的是,参加文艺汇演,可以穿漂亮的衣服。

我很不好意思,毕竟是因为我她才被狗咬伤的。我央求父亲,给了一块钱,买了一小包奶糖,放学时候,父亲骑着车子,送我去了阿言家。

我跟阿言说:“阿言,对不起。明天我就去找那只大狗,我也叫它咬我一口。”

阿言说:“阿江,我早就不疼了,你可千万别去啊!”

我说:“那下次文艺汇演,你一定要上啊!”

阿言说:“你放心,我肯定没问题,我是学习委员。”

我说:“我给你带了奶糖,你吃吧,可甜了。”

我们身后,两个大人在笑。

第二年的汇演前夕,赶上了罕见的发洪水,学校都放假了,汇演当然就跟着大水泡汤了。那是小学的四年级上半学期,我父亲告诉我,我要转学了,从厂子弟小学转到市里小学。

我并不是唯一一个被转学的,阿言也被转走了,但是我们去了不同的学校,而关于我俩的文艺汇演一直都没有演成。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别离。原题:《阿言》作者:姜哥。来自:每天读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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