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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大平
从村小学到乡中学,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与好奇。面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学校,同学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未免有些紧张。我在人群里寻找熟悉的身影,她是我在小学时的同窗好友。这次很巧,我们分在一个班,她选择和我同桌,两人共同学习,互相帮助,一起玩耍,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可是,好景不长。开学一个月以后,老师给我们重新分配座位,要求男女生搭配,我的同桌改成了一个男生,当时我就委屈地哭了。后来老师再三做思想工作,我才勉强同意。回到座位上,第一时间在桌子上画出一道“三八线”以示警告,不得随便过界。他憨厚地笑笑表示赞同,我的课本也不占用他的地盘,我们相互遵守着既定的规则。
有一天早上我刚坐下,他居然把书本放到我这边,我让他拿走,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我被惹火了,啪啪几下把他东西全摔了,然后生气地伏在课桌上,一不小心肘部过了线,他也毫不示弱,随即发起反击,把我的肘部往回拱,他力气好大,把我拱得疼哭了,后来在老师的协调下矛盾才没有继续升级。本来我们就不说话,此次争执之后更是视同陌路。到了冬季雨雪天,班上同学都会带一双棉鞋,上课的时候换下雨靴,而他从来不带,冷的时候把脚跺得咚咚响,弄得我无法听课。我总觉得他是故意的,后来听别人说,他家庭条件不太好,根本就没有棉鞋。
教室的课桌都没有抽屉,换下的鞋子雨伞之类的东西没处放,很多同学就用草绳把桌子下面的两根横杠网起来做成网兜。我也想做,苦于家务事太多没时间搓绳子,就一直空着。有天早上我来得比较晚,却发现课桌下面已有了网兜,他看我吃惊的样子,笑笑说“是我网的”。我当时很感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印象中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记得有一次,我晚上做作业,把文具盒放在家里了,上课时,老师要求我们做笔记,我却没有笔,又不敢跟别的同学借,急得满头大汗。正在这时,一只文具盒过了“三八线”,他指了指盒子里的钢笔,示意借我使用。我红着脸拿了一支,有一点难为情:平时从不理人家,关键时刻还是同桌能帮上忙。
毕业后,我们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面。直到有一次,我一路小跑赶早上的头班车回城,路上遇见了他,他骑着自行车,问明情况后就说要送我。他不停地跟我说话,车就骑得很慢,等我们赶到车站门口时,班车正好出站门,我只得改乘下一班。说来真是巧合,那天头班车开到离镇十五里的地方,不幸发生了车祸,掉入了河里。多年后在一次同学聚会上,他让我敬他一杯酒。那天幸亏他骑车慢,救了我一条命。
聚会中我得知,他人很厚道真诚,事业也很顺,自己的公司已经有了相当的规模,在很多大城市里都有他的业务。他有了钱,从不忘父老乡亲,对村里的贫困户给予了很大支持帮助。很多年前,他就回乡修桥铺路,使村庄与村庄之间结束了走烂泥路的历史。同学约定每年都要聚一次,因为想起过去的事情,确实青涩而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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