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没有名分的伴侣上篇缘起到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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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记不清从何时开始,我的生活中多了一样东西,一样让我们这些人喜欢又让那些人讨厌的东西。我至今也无法给它一个确切的定义:它算是一样好东西?它算一样坏东西?也许,它并不在意我给出的定义,只管自顾自地有形有样地来,化作烟尘地去。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它外衣的醒目处印上了一行字——吸烟有害健康。

上篇:缘起到缘深

开始的时候,它走近我,仅出现在我的眼里。对它的最初印象,来自爸爸口袋里印刷漂亮的软纸盒子,来自左邻右舍大爷大娘拉话唠嗑过程中的你递我让,来自乡俗婚丧嫁娶场面上的迎来送往,来自亲友客人来访时要备齐的正式庄重……我对它有了印象,一种满是神圣光环的印象:它是家里人当中只有爸爸才能带在身上的威严奢侈,是邻里之间取借帮衬的朴实乡情,是人情来往之间的祝贺感谢,是招待亲朋老友的规格礼遇。

从那时开始,我知道了它的名字:烟!——一种由烟叶和纸或者烟叶和烟管结合起来的神奇的东西。

升入初中后,我与烟有了亲近,逐渐多了近距离的感受。班级里不太听话的那几位大神,在课间,在早自习,在放学后,其中的某位,有时是两三位,从书包、口袋、帽檐、文具盒、课本、裤管、衣领等处魔术一样地翻出一支两支三五支通体白得亮眼的“烟卷儿”。然后,他们之间或互递一个眼神儿,或吹声口哨儿,或主导者将头向某处一晃,就心领神会地从教室里消失,从老师的视界里遁去。

稍后,他们或围站在某处墙角,或躲避在某棵树后,或滞留在学校男厕里,有时似神仙一样地喷云吐雾,有时又像极了小偷小摸的贼,主题自然是共同分享那一根根叫作“烟卷儿”的东西,还要玩上几个花样:吐一连数个圆圆大大的烟圈儿,两个鼻孔同时喷出浓重的烟柱儿,带着火星的半支烟在嘴翻转,弹起的烟蒂带着火亮在空中划出长长的弧线,拿亮着火的烟双手抄袖,吸下半支烟不松口不缓气儿……细说细数下来,这些能人各顶个都有一手两手绝活儿。也正是因为有绝活儿傍身,他们成了父母老师嘴下的鬼,成了烟界里的仙儿。

我在他们身上嗅到并熟悉了烟儿的气味儿,也从他们的书本、书包里闻到了烟草的香气。那气味儿和香气很特别,很诱惑那时的我。于是,我常常偷偷地从爸爸的烟盒里抽出一支来,一边提防着被父母发现,一边把它凑近鼻孔,让鼻子一次次做着大幅度的深吸动作,重复几次,又原模原样地把烟卷插回烟盒。现在想来,对于当时少年时期的我,这种“偷香”体验十分特别,那是一种因为短暂和紧张而带来的窃喜,是一种因为好奇的目的达成之后的满足。当然,我的“偷香”非彼“偷香”,注定不会成为什么美谈佳话。

总之,我对烟有了神秘而奇特的想往。对当时的我而言,不知道这样的念头是孽缘的开始,还是成熟的标志。

进入高中之后,父母担心我体弱瘦小,考虑到家校之间十几里的土路,就托学校里关系熟悉的老师帮忙,在床位有限的宿舍里给我找了一个铺位,跟高年级的学长们住在了一起。这个时期,我对烟有了亲密接触。

当时的宿舍是那种大通铺,两列双层,大家晚上都被褥挨被褥、衣裤挨衣裤地挤在一起。晚上睡前的固定节目都要有一场热聊,畅谈天南海北的见闻趣事,传播校园里教室内外的小道消息。作为年龄小的学弟,全神贯注地作了满怀好奇的听众和学生;年龄大的学长们,自然担当起见闻趣事的传播者和补充者、小道消息的鉴定师和矫正师的角色。

这期间,几位家境较好的学长自然少不了熏上一两支烟。点燃后的烟,有的被夹在食指和中指的第二指骨间,火头的一端朝向着手背;有的被捏在拇指食指中指的指腹间,火头的一端对着虎口;有的被夹在中指和无名指的根部,火头向着手背。

他们当中除了常用的一种火柴点烟方式——火柴在擦燃的一瞬,火焰捧在两只弯成弧形的手掌间——之外,还有两种很有意思的“手势”。

一种手势是迅速把点燃的火焰恰到好处地笼在一只手圈成的防风罩内,另一只手拖住罩底,罩内火苗不烧肉不烤肉。

另一种手势有些花哨,从取火柴到擦燃,再到凑近烟点燃,全程一只手完成。拇指和食指负责拿捏火柴,无名指、小指与拇指掌根部位负责控制火柴盒,中指负责控制火柴杆的直立和火柴头与擦纸之间紧密分寸,只需一个顿挫动作,火柴擦燃。整个过程,一次性擦燃火柴,火柴盒、火柴杆完全一手掌控,不脱不掉,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个别咖级烟民,把这一套单手取火点烟绝技搞了一个升级版,拇指、无名指、小指将火柴盒立向控好,仅凭食指中指指端夹住火柴尾端,就能把控火柴头与擦纸接触的力度和角度,也是一个顿磕,食指中指夹着燃着的火柴迅速一挑,掌心向内举火点烟,其他三个指头仍轻巧的拿捏着火柴盒。当这套顶级动作由一只五指修长、指甲修剪齐整的手来完成,相信在任何人的眼里,都会盈满仙气飘飘的仰慕。

几个豪气的学长常会给大家发烟,特别是当他们从家里取了生活费或买了新牌子烟之后,大有那么一种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义气范儿,上床扔上去几根,下床扔过去几根,对面床扔过去烟盒自取自拿。

起初面对学长发烟,我带着笑脸明确表示不会,直接摆手回绝学长尚未扔出手的烟。如此多次之后,方式开始有了改变,伸手接住扔来的烟,仔细端详赏析恭维一番,转手递给身边的人。再后来,不记得自哪次开始,当发烟的学长手里燃着的“火儿”轮到我的时候,竟然机械地用两指扶着烟卷像模像样地叼在嘴上,凑到学长捧在手里的“火儿”上,学着耳濡目染的“范儿”,浅浅地吸,缓缓地吐,心里回味着反复模拟过的感觉,一丝一丝地捕捉着,一分一秒地分解着……上头,晕眩,咳嗽——我与烟第一次亲密接触的体验。

当时高中的班级里,已经有个别同学在课间和午间公开地吸烟,男生女生熟视无睹,老师也不怎么严管。可能是由于那时候多数男老师都有吸烟嗜好的缘故,到了高二高三,吸烟的男老师和吸烟的男学生之间关系已经十分融洽,彼此像哥们朋友一样。

有时候在适合的场合下,比如,教室里学生较少的时候,老师下意识地摸口袋的当口,老师从口袋里掏出的烟盒空空如也的瞬间,吸烟的同学都会自然地递烟到老师满是粉笔灰的手里。尤其是有难题求解的时候,师生的头凑在一起,学生们七嘴八舌,老师手里笔走龙蛇,有烟的学生早就点燃一支提神儿烟儿,塞进老师的左手指缝里,一边是老师眉飞色舞地继续点石成金,一边是学生们“卢橘杨梅次第新”的茅塞顿开。

老师也会发烟给同学,比如,围坐闲聊的忘我之时,学生抓耳挠腮烟瘾大发却断炊断粮的艰难时刻,考试或活动大事完毕之后的论功行赏。更有甚者,个别学生还会在老师那里强取豪夺,自然,在老师的“臭骂抱怨”中,一盒半盒的烟卷儿,已经被瓜分豆剖得蹦子皆无了。

记得是在高三时候,自己开始从本来就捉襟见肘的伙食费中攒出那么块八毛钱,选廉价的牌子买上一包,一周里偷偷地抽一两支,后来发展到两三支。之所以说“偷偷地抽”,因为与那些“豪气”的学长们比起来,这种价位的牌子实在是亮不出手!

开始自己买烟吸烟,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因为高三阶段来自学业上的的紧张和压力,毕竟当时不过百分之五的高考升学率是生铁一样的事实,这个比例与现在相比,简直就是石器时代!

当做了不该做的事,多数人总会给自己找个背书的理由,殊不知这个理由只是安慰了自己,至于他人信与不信,不得而知。现在看来这理由显得荒唐,可细细想来,由荒唐而并引发的事情还少么?比如有些战争,比如有些婚姻,比如有些发明,对比之下,自己怎么会把荒唐这枚标签死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呢?

我正式公开吸烟,是在高考之后,确切地说,是在收到高考录取通知书之后。人们常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其实,好事和坏事的传播的介质和速度应该没有差别,只是人的习惯心理影响了传播的效果!

我考上大学的消息,在亲友邻里之间不胫而走,赞誉夸奖铺天盖地,来家里道贺的人接连不断。不知不觉间,我飘扬了,心里的很多禁忌消失了,一些红线模糊了,比如吸烟,竟然拿爸爸的烟分发给亲友的时候,自己也叼上了一支,爸爸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第一次试水下海得到了默认。当时,我还无法预知这个开始是我个人的新生还是我与烟的孽缘。

此后,进入大学,直到参加工作和成家,烟一直陪伴着我,成了我个人生活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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