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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赫拉克利特又说,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我就是那个不怕死的,先入狼窝后进虎穴。
这封来信只是一段记录,记录我重组家庭的生活。其实短短几千字是根本写不完的,我也是越活越迷茫。之前坚持的相信的很多东西都慢慢土崩瓦解,在复杂的社会关系中认清自己的无能与卑劣。
我不知道中国有多少重组家庭,是否经历着跟我一样的水深火热。
或许我的故事,只能对相似状况的人们起到一个反面教材的作用,避免沦落至同样的局面;或许还会有很多人指责我和我们的自私,但我还是想把它写出来。
世界上很多问题没有答案,甚至没有固定的衡量标准。
有些事情不经历,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时会作何反应。大家都不是圣人,我只是真实地诉说着,求轻喷、求建议。
四年前,因为前夫出轨,我果断地提出离婚。最受伤的并不是被背叛还要成全他和第三者的故作骄傲,而是女儿豆豆时不时找我要爸爸。我并不想在她面前诋毁亲生父亲的形象,也不想让她小小年纪就在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当时,豆豆已经五岁,错过了记忆尚浅的年纪,只能慢慢告诉她爸爸很忙,每个星期才能来看她一眼。
前夫对女儿的感情还是挺深的,基本每周都会来接她出去玩一个下午。
后来因为工作调动,我需要带豆豆离开家乡,去到上海。这样一来,豆豆和她爸爸见面的机会陡然少了很多。但对我而言,跟那个人的联系相应减少,其实是种解脱。我爸爸去世得早,所以我妈也跟过来照顾,基本就是祖孙三代相依为命。
我做的是人力事务,经常和外部资源对接,一来二去的,就跟一个办公文具的供应商有了感情。他叫齐正,比我大几岁,也是离异,有个十二岁的女儿。
据他所说,是前妻跟婆婆实在处不来而离的婚。他坦诚地告诉我,自己以前是妈宝男,不懂得也没意识去保护妻子,结果被甩得干脆利落。
他的前妻思想独立、性格强势,但对家庭非常照顾。离婚时也有理有据地只拿走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财产,齐正极力挽留,前妻表明感情已在婆媳大战的鸡飞狗跳中消耗殆尽,而且对于他的不作为很是失望,坚持分道扬镳。
所以,他信誓旦旦地告诉我,经过上一段失败的婚姻,他一定会好好保护我和我们的小家,绝不让老人掺和。
在我告诉他,因为诸多原因,我妈妈可能要和我们同住时,他表现出一丝为难。最后折中的方法就是在对面的单身公寓给我妈妈买一套房,五分钟就能走到我家。我同意了,认识不到一年,我们选择结婚。
扪心自问,我当时的再婚抱有部分报复心态,因此刚领了证就急不可耐地发在朋友圈里,然后预料之中的等来前夫那句评论:你结婚啦?
我没有回复。
而齐正面对的情况就复杂很多。昔日那个理性冷漠的女人,在知道他跟我结婚后崩溃了。第二天就打电话来质问,齐正把自己关在阳台上一边接电话一边抽烟,到最后窗户开了二十多分钟味道才彻底散掉。
我没办法不让他跟前妻联络,一方面是怕自己显得很小气;另一方面是深知婚姻的不易,好不容易拥有第二段,能包容的地方就不要苛求。
既然他们选择离婚,一定是有走不下去的理由,没必要揪着旧人不放,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同时还反衬出前任的温良恭俭让。
不因为原则问题的分开,其实很容易对对方抱有幻想。
齐正前妻就是典型地想用离婚来逼他长大,逼他在自己的妈妈和媳妇之间拿出一个态度。可在齐正知错的时候偏偏又得理不饶人,把事态越推越严重而不自知,等着齐正来哄她求她。没想到齐正早就在一次次的拒绝中死了心准备向前看,前妻还得意洋洋地认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婚姻确实是一场博弈,人们总觉得需要相当的智慧和技巧,甚至花很多钱和精力去学习御夫之术,觉得男人都是贱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吊着他忽冷忽热才能显出自己的高贵。
道啊术的碰多了,就特别容易忘记,对方是人、是亲人、是爱人,不是公式一端的数字,如此这般就可得出满分答案的棋子。
人与人的相处,技巧不可少,但真情永远是第一位的。有些东西,拖着拖着不会更加香醇,反而会加速它的变质。
齐正是个好男人,值得好好珍惜。嫁给他的最初一段时间,虽然各方错综复杂的关系磕磕绊绊,我们两人之间是十分甜蜜的。
他本身也非常吸引我,高大帅气、沉稳睿智。再加上离过一次婚的教训,对婆媳关系的处理也更加清爽,这些都是我很喜欢的地方。
可面对对方容易,面对对方的家庭就很难。
我跟齐正商量好,慢慢来,一个一个来,先从小的开始。所以是我先带豆豆见了齐正,酝酿多时艰难开口:“宝宝,以后我们会跟这个叔叔一起生活。”
“那爸爸呢?”豆豆立刻反问。
“爸爸,爸爸工作太忙了,所以先让叔叔来陪你啊。”
“我不要,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小小的人儿在肯德基里哭得撕心裂肺,齐正笨拙地哄了几句,发现豆豆越哭越大声,不得已尴尬地对我比了比唇形,说自己先走。我无奈地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在众人怪异的目光中慢慢安抚豆豆。
你很难对一个七岁的孩子说清楚什么是出轨,什么是忠诚,什么是选择。只能告诉她,妈妈和爸爸不在一起生活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们都要跟齐正叔叔在一起。
齐正后来陆陆续续又和豆豆见过几次面,买她最喜欢的零食和玩具,尽力讨好。豆豆一开始抵触心理很强,看到他就拼命哭着让他滚蛋;渐渐地爱答不理,直到后来已经能和齐正和睦相处,但她不愿意喊叔叔、更不愿意喊爸爸,一直直呼他大名,这也是让我比较头疼的地方。
相比于我家豆豆把敌意摆在明面上不同,希希已经上初中,与其说懂事,不如说会把情绪藏得更深。她对我没有试探也没有亲热或抵触,从头到尾都是冷冷淡淡的,见面第一次就客气地喊了一声“阿姨”,应该是齐正早就打过招呼,然后就这样礼貌地叫到今天。
两个孩子的关系也是别别扭扭的。虽然有时候希希会带着豆豆一起玩,豆豆也喊她“姐姐”,但总觉得少了孩子之间天然的那种童趣,有层若有若无的屏障隔在中间。
有时候觉得自己蛮残忍的。
没结婚的时候、甚至下定决心离婚的时候,都没真正理解那句“离婚最可怜的是孩子”。只觉得自己才是受害者,而且孩子跟一个人品不端的父亲一起生活明明更不好。
现在才感受到,孩子是没有选择权的。小小的她只能跟着你,唯一能够信任的只有你,你去哪里她就要去哪里,你跟谁在一起她也得跟着和他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你跟那个男人之间有心动有爱情,可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打个照面就知会孩子咱们以后是一家人了。
她有说“不”的能力,却没有对事情的决定权。
所以也是在这个时候,我真正体会到那些为了孩子单身终生的爸妈的伟大,确实是爱孩子胜过自己。但我不是,我爱孩子,可同时我也爱自己,没有先后和主次,我以为这二者并不矛盾,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
对于离异后的人而言,无论男女,往后的日子就是在自己的幸福和孩子的幸福里做选择,没有两全,没有,总得要一方牺牲。孩子往往是弱势群体,基本在于大人是否“自私”了。
跟齐正结婚之前,我也信心满满地认为,我们会对对方的孩子视如己出。
至少相同身份会让我们彼此更能理解和包容对方对自己孩子的感情,所以离婚后很长一段时间,我甚至坚定地认为我一定要找个离异带娃的。这样才能热热闹闹地头碰头地交流育儿经验,心连心地倾诉诸多不易。灵魂惺惺相惜,生活相濡以沫,可是,我又错了。
有一天我出门和闺蜜约会,回家后看见齐正抱着希希,豆豆自己一个人坐在侧面沙发上,三个人在看电视。心里一下子就酸得不行,那个场景实在是很受不了,我就差一个箭步冲上去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豆豆丢在一边,但自己也知道如果豆豆在齐正怀里可能会更奇怪。
血浓于水的亲密有种水到渠成的自然,什么姿态都异常和谐。重组的拼图虽然也能补上那块缺失,但总觉得连接处涩涩的,双方都不舒服。
过节,公司给每人发了两斤车厘子。我们这里的车厘子不便宜,一斤能卖到元。我赶紧洗出一斤用保鲜袋装着,去接豆豆放学,然后路上就递给她吃。她一边愉快地嚼着这个“大樱桃”,一边问我:“我们不带给齐正和姐姐吗?”我含混地说:“带了带了,后面还有呢。”
晚上吃了晚饭,我把剩下来的一斤洗出来端到茶几上,在两个大人两个孩子面前,竟然微缩得有点寒酸。齐正看着,一颗都不吃,话里有话地说:“你们公司挺大方,发一斤车厘子带回来我们四个人吃。”
我没说话,心里不太舒服。我自认不是一个糟糕的后妈,但确实对自己的孩子存了私心。可齐正又何尝不是呢?
有一次,希希过生日,我给她买了一个nike书包,送这类东西终归是不会出错的,既不会太越界也很实用,齐正则送了她一条施华洛世奇的项链,盒子打开的时候,豆豆两只眼睛都在发光。
可轮到豆豆过生日,齐正只是给她给买了hellokitty的毛绒玩具,孩子不知道价值,大人心里可是门儿清。
我们爱对方,却无法做到同等地爱对方的孩子——对方和别人生的孩子。
我们的爱没有这么辽阔,没有这么伟大,也没有这么无私。
终于,在这样日复一日的磕磕绊绊中,我和齐正都爆发了。缘由是一件特别小的事,齐正周五出差,周六回来吃晚饭,而且他周六早上神神秘秘地说,给我们母女三人都带了礼物。那天刚好希希妈妈要带希希去读书会,大概五点半结束。豆豆的游泳课也差不多那个时间放学。齐正就让我顺带把两个孩子一起接回来。
我先去接希希,老远看着她走来,显得特别单薄,旁边站着她的生母,两个人搂在一起,我站在这头不自然地等着,像是要完成什么交接仪式。终于走到跟前,我冲齐正的前妻点了个头,然后没话找话地对希希说:“你穿得这么少在外面冷不冷啊,快上车吧。”
结果齐正前妻直接不客气地顶了一句:“你什么意思?我还能冻着我女儿?哦你的意思是我给她穿少了是吧?”我有点懵,觉得特别莫名其妙,希希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在买菜,根本不知道她穿了什么,和她妈妈就更没什么关系了。何况,这样尴尬的局面下,我的话一看就是正常的寒暄啊。何必没事找事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希希看了我一眼,又看看她妈妈,轻描淡写地对我说:“要不你回去吧,我跟我妈再待会。”那个女人简直是要哭了,眼睛红红却又带笑地走过来,一把揽住希希往前走。
我站在原地,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我说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气?说到底你们跟我只是陌生人,如果不是因为齐正,凭什么在这里做你们母慈子孝的观众?
希希走了几步后停住,她妈妈楞了一下,明显加重了搂她肩膀的力道,几乎是要向前推。我的心一下重新热了起来,以为她会回头,可她终究没有。
我实在难掩心里的委屈和酸涩,没忍住就想哭,回到车里稳了稳心神,去接豆豆的游泳班放学,然后回家吃饭。
到家后半个多小时,齐正回来了。一进屋发现豆豆在客厅看动画片,我在厨房做饭,就急吼吼地冲进厨房问:“希希呢?”我本来就不高兴,他语气又不好,我冷冰冰地回答:“跟她妈在一起。”
“不是让你接她回来的吗?说好晚上一起吃螃蟹呢,你为什么不接?!”
我把锅铲使劲一丢:“什么叫我不接,你女儿自己不回来我给她绑回来?”
“你!”齐正明显还想说什么,但终究是拼命拼命地忍住了,只是盯住我,就这么牢牢地盯住我。
我不甘示弱地看着他,但我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酸涩已经顺着鼻腔直往上涌,很快就会把我的眼圈逼红。
齐正一边穿外套一边给他前妻打电话,豆豆在后面问了句“齐正你去哪里啊”,他都没有回答,把门一关就走了。
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离婚两个字重新在脑海里盘旋。
婚姻真难,重组家庭更是难上加难。
我甚至想过,如果我和齐正都没有孩子那该多好,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选择了对方然后好好地在一起那该多好,如果我们的孩子都是我们和彼此唯一的孩子那该多好。
这样的情绪,会随着我对他爱的加深而逐渐加深,是一个很矛盾的过程,像是自我折磨。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觉得我快要疯了。
我把做了一半的饭扔在厨房里,带着豆豆去了我妈家,豆豆知道我心情不好,乖巧安静地写作业。我在卧室里拉着我妈的手,第一句话就是:“妈妈,我可能又要离婚了。”
那一瞬间真是觉得自己特别不孝,也很无能。过不好自己的生活让我妈那么大岁数还跟在后头操心。
她听我絮絮叨叨地把事情说完,劝了半天后叹口气说:“要不,你跟齐正要个孩子吧。要个自己的孩子,这样兴许才能真正当一家人。”我妈认为我和他之间本身的感情没有问题,很多矛盾都是由孩子绵延开的。
其实这是很多重组家庭的通病,因为两人本就是受过失败婚姻教训的独立个体,再加上彼此都有孩子,真正想成为一体,从思想和现实层面而言都会非常困难。
唯一的缔结方式好像只有孩子,但这只是逃避深层问题的一个借口,或许会把局势搞得更加复杂。
可惜,那时的我们都不懂。
说离婚只是一时脑热,真正冷静下来,我还是犹豫了。于我而言无疑是二次伤害,好歹结婚一年多了,稳定的生活状态又要发生巨变。对豆豆来讲也是,一个飘忽不定的家庭和因为我不得不去适应的新关系,真是很辛苦。
晚饭吃到一半,齐正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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