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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用车,首选

北京皮肤病医院医师 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78953855783569549&wfr=spider&for=pc

如今,大多数人买车都是为了满足家庭的出行需求,稍微留意一下,我们身边很多家庭都是这样的情况,家里有老人和小孩。所以在买车的时候,考虑的因素就比较多,比如空间一定要够大,不然一家人坐着会显得很拥挤;智能配置上,一定要够便捷,尤其是对老人和小孩,要有人性化的“特别照顾”;还有动力油耗,家庭用车的频率比较高,油耗性能要够好......

是你知不知道,我想说的是,我把我送给你,你要不要?这样说太露骨了,我是多么矜持的女生。

  现在的时间是年4月5号,星期四。清明。我对你说我要来苏州,你说好吧。我和微紫一起来接你。

  我不乐意听到这句话,我希望你对我说你来接我。你为什么要带上微紫呢,她是个多么不识趣的小妞,你追了她两年,她还是对你爱理不理。

  我把行李交给你,我说,苏凉,主动帮我拎东西会死吗?

  你笑,温暖得能把我的心融化。我拉起微紫的手走在前面,把你丢在后面亦步亦趋。苏州的阳光不算刺眼,微紫却说,我好累,我想睡觉

介绍,翻到一页很美的插图,下面有一句话我怎么也翻译不出来,从书包里拿出电子辞典。我并不知道涂林是怎么出现的,怎么看到我,怎么做到悄无声息走到我身边的。只是当我听到“这句话印刷错误,无法翻译”时,一抬头就看到了那张脸,我到现在也无法忘记那个场景。昏黄灯光的书店里,老板在前台用日语和人打着电话,春风吹着风铃发出细腻清脆的声音,涂林看着我的眼神淡然平静。我笑了笑把书塞回去,跟在涂林身后出来书店。我想,故人见面的第一句话应当是“你过得好吗?”可是涂林在我们分别三年后,站在异国宁静的街边,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小缦,我很想你。

  奈良的风和C城其实没有多大不同,宁静的街头和C城某条小街没什么不同,匆匆路过的日本行人和中国人的脸也没什么不同。只是现在的我,和三年前的自己。早就不同了。这句当年可以随便弄哭我的话,已经成为一种让我木然的存在。我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在涂林来奈良的这几年静止了,他似乎忘记了我们已经有三年没见面了,忘记了我不再是那个什么事情都可以瞎感动的二十岁少女。如果说时间从我身上带走了什么,那就是以前那不顾一切和不计后果的桀骜,如果说留下了什么,那就是我现在终于可以面对这个男人,波澜不惊了。

  我叫沈小缦,23岁,双子座,研一,背着相机和一本三毛来到了奈良,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遇到了我曾经狂恋过的男人。我至今还记得,我手腕上有一道浅浅的疤是因为他而存在的。

  

  那天晚上在旅馆,我破天荒的梦到了涂林。

  他的脸在我的梦里很清晰,一如当年初见的样子。初冬的大学阶梯教室,我裹着大衣抱着暖壶昏昏欲睡,他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碰了碰我,说,同学,你的笔掉了。我想,我总是这样,容易被细节打动,当时涂林帮我捡起了那支笔,拿出纸巾擦了擦才递到我手上。我抬起浮肿的眼睛,向着他,他看着我微笑。我承认,在那之前,在那之后,我都没有在遇到过可以笑得这样绅士淡定的男人,包括朱韫博。

  当你整天面对的是理工系那些饥渴得像狼,只知道松岛枫,不知道沈从文,没事就是每天在寝室打游戏上黄网,通宵泡网吧都不洗澡,看到女生就笑得像眼睛都没了的男生时,涂林的出现对于当时完美主义的我来说,无疑是一个炸药包。我喜欢这样的男人,好像达西先生那样。我一直以为遇到涂林,就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了。可是当我无数次感受到他若即若离的暧昧后,才猛然发现,原来这不是爱情。这样的男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爱慕,那些疯狂迷恋的女人好像秋天的小蚊子一样多且烦人,我曾经问过涂林,你只爱我吗?涂林却只是笑,我知道那个微笑的意义,可是我不敢说破。很多时候,我总是这样,明知道早向前走一步,就什么都可以海阔天空,不再烦恼,我却没那个勇气。因为害怕失去,不想失去涂林,我自以为是的爱着,偏执的爱。

  直到涂林第五次吻我后,我看到她跟一个英文系很漂亮的姐姐从图书馆走出来,我才彻底崩溃,之前那些莺莺燕燕我不放在眼里是因为我觉得她们都比不上我,而这一次不同,我自卑的躲在角落里,躲在阳光的阴影下,任由我的忌妒滋长。我做了前二十年,甚至以后的几十年都没想过也不会再做的事情,我看着那些血从我的手腕上流走的时候,我突然像大梦初醒一般,求生的欲望强烈到让我一直不停的踹被自己反锁的门。到了最后我拨通了电话,尽管在那之后我就晕了过去,可是我知道,我不会死,因为我并不想死。

  医院看了我,还是那副表情,只是略带歉疚,他说了很多很多话,我却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看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时,我突然觉得很可笑。就像我从梦里醒来,看到阳光照在旅馆的小窗台上,楼下的老板娘在叫我,说有人来找我,我一打开门就看到涂林的脸了,这一切都让我觉得很可笑。

  

  涂林带我去了富士山,站在上面的时候,我的IPOD很时宜的在放陈奕迅的《富士山下》,只是我是在富士山上。当看了这么多遍的图片和视频的场景,真实的展现在我眼前时,我心里居然觉得很难过。我裹着租来的大棉袄,步伐艰难的走着,涂林紧跟在我的身侧。在半山一间很出名的拉面店,我吃了一碗拉面,很大很大的声音吃完的,丝毫没有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吃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人,他每次吃面条都会发出很大的声音,我就会坐在旁边投入的看他吃我煮的面条,然后讽刺的说,你可以更像猪一点吗?朱先生?

  我想他的时候,涂林在旁边看着我,我侧过头去,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我掉在碗里的眼泪,我想起了梁静茹的那首歌,里面有一句是,终究会到达,但却跟悲伤。我想我始终没有勇气唱完下一半句。站在富士山上时,我看着嘴里呼出的白气,身边说着各种语言的游客。还有那个自始至终都一个表情的涂林,突然觉得,富士山也不过如此。而这个时候涂林走了过来,正对着我,说,我可以抱你么?我退后了两步,摇头,想了想,还是摇头,我听见涂林在叹气。我也在心底叹气,我不知道他这样的原因,我却知道,我此刻站在这里,日本的标志景物富士山上,眼眶通红的原因。

  我想朱韫博了,真的,我很想他。

  

  这个故事的主角并不是涂林。

  我没有想过我会和一个这样的人恋爱,就像我没有想过会认识涂林一样,人生很多事情其实是你不可预料的。我在一家书店认识的朱韫博,我在看新书,他在前台和老板争执,说为什么日期到了游戏杂志还没到货,声音很大。我走过去,拍了拍他说,你可以说话声音小点吗?她却回过头打量了几个来回说,你可以说话声音大点吗?小妹妹。

  我们会无休止地互相吐槽,会鄙视对方在某些方面的无知,会在有人说你们很配的时候,面无表情地来一句,我并不认识这个人。可是我们也有温情的时候,比如我坐在地板上看书,他在电脑上玩战争游戏,每次我看到一半时,抬头看他投入的样子,总是觉得上天待我不薄。我以为我会找一个绅士,却没料到我这些小幸福都是有一个连张爱玲都不认识的痞子带来的。

  我说朱先生,等有钱了我们去日本,去富士山。他在游戏里杀红了眼头也不回的说,去吃红富士苹果吗?我侧过头窝进被子里生闷气,却听到他说,我觉得我们吃完苹果可以去奈良哎,你不是一直想去超度一下吗?

  我以为真的可以有那样一天,手牵

从来不去看,我不喜欢那些故意在女孩子面前卖力表演的男孩。也许是在我的心里,藏着一个影子的缘故。梁小池,他是多么沉默而骄傲。

  从高中开始,这个影子,绵延了5年。5年,是多么长的一段光阴。他表面上,总是那么温驯。只有我知道,他的骨子里的桀骜。可是,他从来没有注意过我一眼。他的数学那么好,可是严重偏科,所以,他的名次怎么也排不到前20名。而我们的班主任说,不进前20名,难说可以进大学的。

  我喜欢他。全世界,只有我自己知道。

  我对大学的希望,让我不容许自己背弃理想,展开一场分心的恋爱。他走过我的身边,我也只是闭上眼睛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就这样,我等待着,祈祷上天恩赐一个美丽的结果。

  这个结果是,我考上了他报读的大学,他的名字,我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站在公示的红榜前,自言自语,是不是,没出息的人,不应该喜欢。我念着他的名字,只念了一遍,我的语速,比即将到来的夏季暑假更加悠长。

  整个大一,我都游荡在学校。那时候,在图书馆的背后,长着两株巨大的腊梅。冬春之间,黄色小花开了满树,阳光尚暖时刻,我躺在树下,清香之中,想念梁小池。

  他会怎么样了呢?

  谁也没想到,我考上了这所学校,而他没有成功。我想我永远都不可能有机会,让他听见我心里的话了。我与他,距离越发远了。从一个教室,变成两个城市。

  篮球场边上,还是尖叫不断,但仍引不起我的   来到教室。我习惯固定在顺数第十一排的位置上。因为当年,梁小池坐的就是第十一排。

  收到樊南的情书,是在大二的上学期。照例,我折叠了两下,丢到门口的垃圾桶里。我唯一感兴趣的事情,是不断联系老同学,打听梁小池。可是我什么都没打听到。

  就像是一片树叶,在人生的岔路上,各自分手,不知道被风吹到哪里去了。

  光阴似乎比往年快了

  我终于还是决定放弃。年华一旦错过,就不再有了。让我下定决心的,是从前的一个师姐。她说,她最遗憾的是没有在大学恋爱过。目前她的一切都如此优秀,唯独缺了一门功课——恋爱。现在再也不会有如此纯粹的爱情了,也没有那般的心情去恋爱了。

  我心有一丝的震撼:我会有她这样的一天,寂寞、失落,回忆里,遗憾缠绕心间吗?

  大三这一年到来的时候,光阴似乎比往年快了许多。我一个宿舍的女孩子,纷纷都由单而双。只有我一个人,仍然孤独地上课,下课,自习。人抗拒得了痛苦,却难以抗拒寂寞。

  樊南的情书,在新的一学期开始时,我终于收下了。他是唯一一个,始终不曾放弃我的男生。樊南有着太多和梁小池不一样的地方,虽然他们有着同样的发型,但梁小池是沉默的,而樊南是热情而活泼的,是直接的。就好比他喜欢我,于是情书连绵不断,一年四季等候在我的抽屉里。而最大的一个不同是,樊南喜欢我,并且我知道的。梁小池不曾喜欢我,即使喜欢,我也无法知道。

  既然决定了忘记,那么就彻底一些吧。我跟着樊南,第一次尝到恋爱的滋味。即使,我只是被爱,因为我还没有那么快爱上他。

  我们在南湖边上,看着太阳出来又落下。湖里多鱼,他常常去抓鱼,一起动手烧烤。在门口的一家乖乖炒饭店,他点了最辣的朝天椒牛肉饭,然后辣得哈着气,猛地在我面上亲吻了一下。大大咧咧,旁若无人。我被他的爱,炙烤得满面通红。不得不承认,他让我快乐起来,摆脱了修女一样的心境。

  但我还是惆怅了,如果现在吻我的是梁小池呢?会是什么样的呢?

  美好的日子,并不长久。樊南这样阳光帅气的男生,也许我无福消受。我总是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我。远远的,又像是很近,寻觅不到人影,那种感觉却挥之不去。很快,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杀气腾腾地靠近我,公然宣战。不久以后,樊南不再找我。再不久以后,他见到我也躲闪着。

  也许,我从来就没有认真开始过。总算,我也曾经恋爱过?是不是?大三,就要结束了。那些寂寞的岁月终于到头了。

  爱情青睐勇敢的心

  那一年的宿舍格外紧缺,于是我住到了靠近篮球场的4栋。夏天来临的时候,有风穿过窗户,吹得衣服晃动。临时宿舍里,乱糟糟的。

  6月28日,是学校通告的毕业生离校的最后日期。

  我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大幅美女图。我忍不住笑了,没有办法,腾挪出来的旧男生宿舍就是这样的。虽然经过打扫,还是很凌乱。我将暗角的灰尘打扫干净,仔细擦过床铺上下铁架。最后,我忍不住揭下那幅美女明星海报,然后我惊呆了:在海报背后,居然别有图画。

  上面是一幅铅笔的素描,长长的头发飘扬着,头发下,是一张纤细而熟悉的面孔。那,分明是我的模样。旁边是手书:“嘉柯,为什么你不转头看我一眼呢!为什么……”

  我像是可以看见他坐在床上,发出悠长的叹息。是在怎样寂寞的日子里,他一个人画着我的样子,写下那些话?在角落里,是一个又一个“正”字。末尾,签着他的名字。

  他有三百多次机会可以叫我的名字,却次次落空。

  眼泪,如同眼泪应该流淌的样子,寂寞地掉了下来。而我,居然住进了他所在的宿舍。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竟然从来不知道,他一直与我怀着同样的心事。当初他因为骄傲而沉默,我因为理想,而低下头去逃避。

  后来,他读了成人教育的本科。他所选择的大学,就是我就读的这所大学。他所住的,就是4栋2楼,成教学生集中居住的地方。他知道我每天经过那条路,于是在那路边的篮球场上打球。一次,两次,三次……到最后数不清楚多少次,没有一次,我注意到他。他也从来没有叫我的名字。

  他为什么不叫呢!

  我的头发越来越长,而他的“正”越画越多。爱情青睐勇敢的人,当年的我与如今的他,都是不配得到爱情的人。

  我永远不会知道,那年,我站在高考录取的红榜前,所说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因为他就站在巨大的牌子后面,身影全部被遮挡住了。其实,那是他唯一一次鼓起勇气,想要对我说一句话的。他在后面,等我等了许久,我的话使他自卑,他只好默默地离开。这一别,就是好几年。

  骄傲有时候,只是一个抵御谦卑的面具。拿下面具,是一张哀伤的脸。

  他是骄傲的,是沉默的,也是痛苦的。沉默的人,痛苦也比别人强烈和压抑。难怪我总是感觉,我和樊南在一起的时候,背后有着一双煎熬痛苦的眼睛。原来,那并不是来自那个女孩子。

  毕业的时候终于到了,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送别所有人。我将在6月27日的上午,乘6点30分开出的到火车站。

  天空渐渐被照亮。我走出宿舍,走过湖边,走过排球场,经过篮球场,在那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我走出南二门。

  我上了第一辆开过来的

我写给安妮情书里最经典的一句话。我认识安妮9年,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一直是一个班。安妮长得玲珑剔透,用老枪的话说有一种魔鬼的力量。初一时,隔壁班的好几个男生给安妮写情书,结果全被安妮丢到了垃圾桶里。老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喜欢安妮的事情也只有老枪一个人知道。老枪说凭我和安妮9年的交情,情书应该不会被她扔掉。在老枪的大力支持下,我写了生平第一封情书,其中,便用了这句我是那么那么的爱着你。因为老枪说当初那些男生的情书之所以被扔掉,是因为他们写得不够深刻。

  老枪把我的情书放到了安妮的书包里。然后,告诉安妮说她的书包里有只小狗。安妮不信,打开书包一下子看到了那封信。然后,我低着头,假装看书。好久,我没听见安妮撕信的声音。我用眼睛偷偷瞄了瞄安妮。安妮低着头,脸颊绯红,真是倾国倾城。安妮整整书包,若无其事地做作业。我看了看老枪,老枪跟我做了个鬼脸。

  这些情节是16岁的记忆画面。我以为,安妮的轻轻拒绝,也许是为了让我更加疯狂地爱她。

  我记得拍毕业照时,我们一大堆人站在学校中间,老枪站在我的身旁。大家都被高考压得没有一点笑容。摄影师让我们喊“茄子”,结果老枪大声地喊了声“骡子”,然后,全班笑得不成样子。画面就在那一瞬间定格。毕业照洗出来。我看见上面的安妮玉唇轻启,淡淡一笑。我把毕业照上安妮的照片剪下来,放在钱包里。后来,老枪和我考到一个城市,只不过一个在南,一个在北。

  一天老枪来学校看我,我和他沿着操场边走边说。老枪说很怀念以前的日子。最后,老枪问我是不是还想着安妮。

  我轻轻一笑,望着远处,记忆无敌。

  高考后,便没有见过安妮。只听说她去了广州。我和老枪问了很多人,都没有得到安妮的消息。老枪说有些人只在你生命里一闪而过。我想是的。可我知道,有些东西可以慢慢忘掉,有些却不能。

  2

  阿若对我说,我会永远爱你的。我轻轻推开她的手说,别说永远,千万别说。

  老枪说忘记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喜欢另一个人。在我试着忘记安妮的时候,阿若对我说她喜欢我。阿若是美术系的女生,聪明心细。画笔轻挥,一幅好画便在宣纸上缓缓展开。我想她的爱情也应该这样。要不,好得如同一幅绝美绝美的画,要不,是扔在垃圾桶里的一团废纸。我很宠着阿若,我把这些年对安妮压抑的爱全部给了阿若。阿若说这辈子遇见我,是她莫大的幸福。

  只是旧情难忘。夜阑人静,安妮的一切萦绕不断。钱包里放的照片仍然是毕业照上剪下来的安妮。我想阿若是我的右心房,安妮是我的左心房。每每想起往事,左心房连着右心房,隐隐作痛。16岁的情节画面总被记起。安妮玉齿轻启,脸颊绯红的美丽,阿若真情单纯,至死不渝的爱恋,像两条线缠着我。让我不敢往前迈出半步。

  旧爱如一杯酒,越陈越浓,多年不启,香味不散。

  3

  那个晚上,我和老枪一人抱着一瓶白酒,对喝。

  喝到面红耳赤,话就多了。我对老枪有一句没一句的,如果还能遇见她,就算眼泪化成泛滥的雨,也愿意困在其中,死在往事里。

  老枪没有答我,只是举起酒瓶,说喝。我有点生气,怨他不解风情。老枪笑,你有没有想过,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有结果呢?不追求结果的爱就不会有尽头的一日。我哭笑不得,说我又不是唐僧,你怎就成了如来。老枪望着窗外,缓缓地说,哥们儿,我也恋爱了。

  我把嘴里的酒喷了一地。我望着老枪一本正经的样子说,不会吧,你也动情了?

  老枪说,她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唱歌很好听。我看着老枪的眼里盛满了甜蜜和喜悦,一如当年暗恋安妮的我。

  老枪很少再来找我,只是偶尔打个电话。期末考一天一天逼近。阅览室、教室整天都是人。我望着书本上的条条符符,心里一片凄凉。阿若每天跟着一干人出去写生,兴高采烈的。我仿佛属于另外一个世界。我一个人孤独地站在一旁,看着别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情。我一个人黯然神伤。我想起那些青草岁月里的点点滴滴。一个人难过得心痛。

  再次接到老枪的电话。我听见老枪嘶哑的声音。老枪在一旁低低地抽泣,声音隐忍压抑。我忽然很想抱抱这个老朋友。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我身边的便是老枪。老枪在我面前总是笑呵呵的,很少见到他不开心。我想也许每个人表达自己的方式不一样吧,我忽然觉得对我来说老枪比安妮还要重要。

  在老枪的宿舍,我知道那个女孩是如何收获老枪的爱情,又如何抛弃老枪的真心。老枪的伤心欲绝,让我忽然很惧怕爱情。我想起安妮和阿若,竟也泪水轻轻翻落。

  爱情如同烟花,刹那美艳,留下一地的凄凉。

  4

  长长的来路,阿若一直陪着我。我真想对她说,如果可以,让我的爱化作空气,永远与你同在。

  然而,我抱着阿若,说的却是,阿若,对不起。我心里有个女孩,一直没忘。

  阿若靠着我的肩膀说,我知道,是你钱

术生的长睫毛优美骄傲的弧线,心里像有瓶苏打汽水开了盖,不停翻腾着细微踊跃的泡沫。男生怎么可以有那样洋娃娃的睫毛?真是没道理。

  美术生又高又大,爱穿松松垮垮的白色球衫,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不声不响。他不用上数学课,因为高考免考,事实上所有科目他都很少来上,基本属于放牧型读书。每当他垂着有些倨傲的长睫毛,长腿阔步地经过我的课桌,便会洒下一路哗啦哗啦的声响。1,2,3,4,我常常这样默数,数到6的时候,哗啦声停止,然后桌椅板凳发出巨大声响——美术生抵达了座位。

  有美术生在场的课堂,我的后背异常紧张与敏感。我总忍不住佯装若无其事地扭头飞快瞥上一眼,却不总能成功侦测到他的动态。这一路实在是漫长遥远,障碍多多。

  有次课间我帮英文老师分发考卷,看见他的试卷,分数一塌糊涂,庄家睦3个字倒写得异常潇洒俊逸。他不在座位,我在那里慢吞吞地磨蹭,课桌上有只印着变形金刚的红色铁皮文具盒,拿起来出乎意料地有熟悉的哗啦声响,忍不住打开来看:整整一盒削好了的绘图铅笔!我莫名其妙地兴奋起来,仿佛知道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巨大秘密。

  是的,我喜欢上了美术生,并且一点儿没想隐瞒,哪怕是在风声鹤唳的17岁。

  我去美术用品店买了半打进口的绘图铅笔,放在书包侧袋,每天都幻想着在某个地方与美术生不期而遇,然后拿出铅笔送给他,欢快又得体地说:“庄家睦,我是黎熹恩。你可不可以每天都来上课?”

  这个计划我幻想过太多次,然而还没来得及实施,美术生庄家睦就突然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我一度很惆怅,甚至胡思乱想他是不是感觉到我喜欢他,所以故意躲起来不见我。值日的时候我去擦他的桌椅,那张凳子是学校仓库拖出来的陈年旧物,轻微动作声响就惊天动地。我把自己的凳子悄悄换给了他,并有点儿疯狂地想买一小桶蓝色亚克力颜料帮他把陈旧斑驳的课桌粉刷一新。我从未这样想着对一个人好,就只是对他好,甚至都忘记了在乎一下回应。

  庄家睦再次出现的时候,我的书包拉链已经把铅笔的橘色笔杆蹭脱了一条浅浅的漆线。

  乱糟糟的课间,我把脱了漆的铅笔递给庄家睦。我那样生怕着他再次不可预料地消失,半打铅笔成了一个委曲求全的礼物,连带着热烈微酸的少女心意,仓促又隆重地倾囊送出。预演过千百次的对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握着铅笔的手安静地悬在半空,心中回旋着没有道理的伤心,非常戏剧化地红了眼睛。

  这应该就算是了不得的表白了吧?

  庄家睦接过铅笔,像他一贯那样不声不响。

  第二天上课,我发现我的凳子被换了回来,桌肚里放着一个画着简笔笑脸的新奇士橙。

  庄家睦来上课的时候我们会放学一起走上一段,选择一条比较远的路,走得很慢。有时我会说很多话,似乎只是为了填充庄家睦不说话时空闲下来的光阴。有时我又会很沉默,羞愧地反省前一日自己的喋喋不休。

  庄家睦说:“黎熹恩,你这个人活得很生机勃勃嘛。”

  “是啊,我热爱生活!可是庄家睦,你怎么总是垂着眼睛没精打采的呢?”

  白衣少年回答得云淡风轻:“我对这个世界没兴趣啊。没什么值得我关心的。”

  我为着这句话隐秘地难过了一阵,又无药自愈了。那真是一段稀里糊涂的日子,我喜欢着庄家睦,没有道理,没有章法,也没有指望。庄家睦喜欢我吗?我不知道。那些镶了金边的淡淡黄昏,我们只是漫无目的地在一起,一路踢着石子。

  高考结束,我被北方一所师范大学录取。庄家睦美术专业课通过了,却因为文化课太糟不得不留校复读。

  我从上学的城市买来新奇图案的绘图铅笔在校门口等庄家睦,他洋娃娃般的睫毛高兴地扬起来,高高大大一个人在夕阳下笑得微红了脸。庄家睦接过铅笔,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宽大清凉,手指干干净净。身边路过的男生怪叫着吹口哨,我走路都有些飘忽,心里升腾起无数甜蜜幸福的气泡。

  可是没多久,复课的庄家睦情绪反复得厉害,电话里开始说一些非常偏激泄气的话。功课补不起来,没有将来,没有明天,无论是他,还是我们。

  我尽量体谅他,可还是会被这些话秘密地划伤,时日长久,再怎样强盛的愈合能力也被新陈叠加的小伤口弄得筋疲力尽。再挂掉电话的时候,我承认我有点儿累了,却还没有绝望。

  我需要见到庄家睦。

  为了积攒路费,我做两份兼职,还开始整理高中各科笔记给庄家睦。为了这份人生中第一次的爱,我拼尽了全力。

  可是庄家睦又突然消失了。电话那头空洞的嘟嘟声让我们之间的联系显得那么脆弱,大量的书写使我的中指起了疼痛的薄茧。我望着桌上东跑西颠搜罗来的稀奇铅笔,第一次看清楚自己从头到尾的一厢情愿,也第一次明白对于爱情,我做不到不计回应的付出。

  终于找到他,他却很暴躁。在学校跟人打架,被停了3周的课,他爸爸把他关在房间里不许接电话,他心情糟到极点。这一切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全都可归罪他人。我在电话这端终于嚷了起来:“庄家睦你为什么要打架?你不是答应我好好用功?你在乎过我吗?我们确实没有明天。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是的,我只是喜欢一个男生,就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的爱可以伟大无私到融化一切。爱的背面那么多始料未及的荆棘,我心碎地败下阵来。

  这世界上的人们遇到什么难事都把它推给时间,我也学会了。时间最是无敌,爱恨情仇,前生后世,怎样的刻骨铭心在时间面前都只是回首时的清淡尘烟。何况我初次的小小爱情呢。

  毕业的时候,我长高了一厘米,还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

  部门里有男同事搬家搞聚餐,墙壁上贴满了他各个阶段的照片,这么不相干的时刻,我突然看见了庄家睦。年,庄家睦站在初中毕业的少年里,笑得阳光灿烂。我心跳得惊天动地,却若无其事地问:“这个人现在在哪儿?从前宿舍有女孩跟他很熟。”

  同事酒意正酣:“庄家睦啊!我们两家以前是邻居。他这人挺不走运的,本来挺活泼的一男孩,父母离婚后变了个人。高二时转走了,听说在那里交了个女朋友,跟我还当个秘密似的不舍得说,后来因为那女孩打了一架,结果女孩也把他甩了。他考了3次高考,后来去上了专科。这个人一直敏感又骄傲,觉得自己考不了好的学校,配不上那女孩。现在家搬了,彻底没了消息。”

  “为那女孩打架?”

  “是啊,有人说他女朋友主动追他,主动送上门的肯定不是什么好女孩,他就冲上去把人打了一顿,还拒不检讨。我当时劝他,他说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人不多,谁也不能伤害他在乎的人……”

  我冲出门去打车,边跑眼泪边滚落下来。

  我要去哪里?庄家睦,我要去往哪里找回你?在17岁,对于爱情我真的一无所知。我热情又慌张地执着于自己“无私无畏”的姿态,却不曾真正去了解过你,你怎样想,你经历了些什么,你拿怎样的心来在乎我。

  那些年的黄昏流光溢彩,我们一路漫无目的地踢着石子,没学会恰当地表达什么,不懂得回头看看过去,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将来。我们相对笑一笑,牵牵手就以为完成了所有的地久天

包照片上那个女的吧!她的美,我无法比拟。不过,我爱你。我拥紧阿若,眼泪湿透阿若的肩膀。我知道,安妮的一切像深埋在我心里的竹子,砍掉一节,长出一节。可是,我知道有些东西我必须放弃。缘于阿若,对于安妮。

  安妮结婚了。在婚礼上,我见到了安妮。安妮穿着洁白的婚纱奔忙在人群中。我和几个老同学坐在一块。安妮看谁都是满面春风。老枪低着头,喝着闷酒。我坐在那儿,僵僵的。

  阿若说,其实,你不该来的。我没有说话,我慌忙端起酒杯。一滴眼泪坠入里面。我一饮而尽,火辣的烈酒顺喉而入。老枪一直沉默着。我们都在想一些东西。那些逝去的往事,记忆。喜庆的日子,是别人的。

  婚礼半场,我拉着阿若走了出来。阿若轻轻地对我说,人家都结婚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我摇头不语。

  走着走着,眼泪竟不由下来了。原来对于爱情,每个人都是脆弱的,男人也不能例外。

  阿若抱住我,我心里有些东西瞬间倒地。

  阿若在我耳边轻轻低语,我的爱,没事的。没有了初恋,

公交车。整车只有两个人,一个司机,一个男孩。他坐在第十一排的位置上。我一眼看见了他,他似乎在那里等了许久。

  我惊呆了。

  他起身,走近我,我数着他的脚步,眼泪像蹦跳的兔子一样出了笼子。

  我们对望了许久,车开起来,人渐渐拥进来,整个城市热闹起来,阳光使每个人的面孔都明亮起来。最终,我们深深拥抱在一起。

  爱情,只青睐勇敢的心。我们已经学

手走在东京和奈良的街头,我用蹩脚的日语和商店老板说话,他在旁边皱着眉等待,可是我却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命运永远不让我如意,比如涂林,再比如朱韫博。当我满心欢喜地觉得期待的时刻就要来临时,我却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问我是不是沈小缦,说你的朋友被车撞了。那是一个阴雨天,我刚吹干头发坐在地板上等他回家吃饭,厨房里有正在炖着的鸡汤,雨滴很轻的打在窗沿上,他的电脑开着在下载《电锯惊魂3》,我们说好了晚上一起看。桌面还是富士山的全景。我愣愣的看着电脑屏幕,感觉整个人都被抽干了一般。如果说涂林是让我对感情看得更加淡薄,这种感觉不过是一瞬间的想不开而已。那么朱的离开则是让我在之后的这么些年,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从日本离开的那天,涂林送我去的成天机场。他说,我可以代替他照顾你,那么些年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唯独没有忘记你。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深情,是我喜欢的架势,可是我拿着登机牌,看着窗外东京的景色,浮云掠过天空,心里想着朱韫博。

  那首歌里唱,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

  下半句是,一个人完成两人

  你无比温柔地对她说,下午上信息论时再睡吧。

  我鄙视你,你这样是为她着想吗?你这根本是在害她。我跳上开过来的33路车,坐在了最前排的位置。

  50分钟后,我们到了苏科大石湖校区。我驾轻就熟地朝里走。你在操场旁的小桥和我们道别。我独自跑进公主楼旁的教育超市买霉干菜扣肉粽子,小饼干,绿豆小饼,站在超市门口把它们统统塞进嘴里。

  我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吐出来。否则我怕我不是吐而是哭出来。我见不得你对别人好。

  微紫递来一袋麦香牛奶,我抬头看她一眼,笑得像汉奸。

  我问她你哪里不好?微紫歪头想,他太黑,太胖,长得不够漂亮。

  所以苏凉,你没戏,微紫说你除非整容,否则她不会选择你。

  你请我们吃饭。我是陪衬品。是你们尴尬气氛的调味剂。我充分地发挥了调味剂的作用。我绞尽脑汁想一些话题。你的眼神时不时地飘向微紫,你那么在意她的反应和表情。

  回到宿舍,微紫接电话。脸上那种甜腻表情在面对你的时候永远不会出现。我莫明地有些生气,我觉得你真可怜,我也可怜。我们俩都是可怜的人。

  晚上十点钟,你给我发信息说要拿青团给我。其实就是拿我做幌子给微紫而已。我还是下去了,让你陪我逛校园,医院门前很合适拍鬼片,一盏长方体的淡黄灯,灯光在破旧的楼前溃散朦胧。

  逛到“师陶园”,你把手机灯打在花厅的石雕上,问我,可怕吗?

  我说不怕。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笃定。有你在,我真的什么都不怕。

  我们靠在廊椅上说话,你给微紫发信息,有微小的光穿过树丛打在我的脚踝上,我把脚放在这些光前来回荡。我轻轻地问你,如果一个女生对你说她喜欢你,你会放弃微紫接受她吗?你用很轻的声音回答,如果我觉得她不错的话,会考虑。

  隔着那个柱子我低下头来笑,你怎么想都想不到我会喜欢你吧。

  周六,我随你们系上组织的春游活动去乌镇。我听芝华士的广告歌《whenyouknow》,喜欢一个人,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知道?

  我站在宏源泰染坊湛蓝色的染布后面探出头,看到你站在微紫身旁,讨好地笑,我的心揪得疼。苏凉,你在我眼中是个完美的人。你不应该这样,为了爱而没有身价没有尊严没有理智。

  可是我有什么资格说你。我甚至比你更卑微更莫明其妙。我只见过你一面就开始喜欢你,我用了一年的时间都还理不清我喜欢你是不是因为冲动和不了解。

  在三白酒坊我喝了55度的酒。他们只给我很小的一杯,我连一丝醉意都没有。从酒坊出来我们站在修真观前面等着看花鼓戏,你拎一罐三白酒给我。

  微紫说淼淼从来不喝酒。你说,那我刚才看她喝得很开心。

  苏凉,我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我就企图通过那一杯酒让自己醉掉。这个想法是不是很蠢?喜欢一个人,智商都会变得愚钝不堪。明知做什么都徒劳,却还是一如既往。

  走路去停车场的半道上看到乌镇车站,我想起《似水年华》里黄磊送刘若英,在大雨里,刘若英哭了。黄磊伸手给她擦眼泪,那个姿势保持到雨停了,刘若英看不见了,他才往回走。走了几步,他突然转头,彷徨地张望,他发现他永远失去了他的爱,他站在那里,才让眼泪掉下来。

  我转过头去,看你。我想,你会不会有一天转头发现我不见了,而难过呢?

  周日,微紫去洗澡,我用她的电脑上网,在QQ上遇到你。

  你说这几天多亏有你在,否则和微紫在一起总是很冷场。你说你喜欢她嘴角弯起来的笑,喜欢她穿裙子的文静样子。

  我发消息问你,我喜欢一个男生,我要告诉他吗?

  你说,告诉吧,这样直接。

  我说,可是他有一个很喜欢的女生了,怎么办?

  你说,我们两个都是可怜的孩子,怎么都喜欢上不喜欢自己的人?

  阳台外的风大片大片吹进来,我搬了把凳子坐在阳台门口的地方,把脚放平。

  一年前,你还记不记得,那才是我们最开始相识的时间。

  那时,我来拍苏州最古老的画面。你追第四个你喜欢的女生无果。晚上8点钟我们一起站在人潮涌动的山塘街上听苏州评弹,有拿糖画的小孩把一整只的燕子糖画粘到我的白衬衫上,你来帮我,认真地把我背上的糖一块一块抠下来,你高我一个头,低下眼的目光如清水那般温柔,我这个难得安静的姑娘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后来我才知道你和微紫是一个学校的。而且,你居然是微紫和我提过的追她许久她拒绝的男生。这太有戏剧性了。这个戏剧的模式被我解释为缘分。

  回上海后,我和你频频保持联系。你和我聊微紫,我告诉你她所有的喜好。你给我打过3次电话,说要请我吃布丁。说你要考上海的研究生。你都在为你和微紫的将来打算,你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我。

  我走的那天微紫没来送我,我提着在观前街买的鞋子和衣服走在校园里。我穿“淑女屋”的绣花领子长袖。你不知道,我也打算走文静路线了。

  我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多么可惜,这些看似幸福的小细节,都不是因为你喜欢我。你只不过是爱屋及乌。或许说好听点儿,我们也能算是不错的朋友。

  苏凉,有一件事我没和你说,这次回上海,我就要开始办出国手续。我多么希望我喜欢你只是我的冲动和错觉。我用了一年的时间把喜欢你的原因一条一条罗列在纸张上。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推荐给我听的第一首歌,是老狼的《想把我唱给你听》。我喜欢里面的那句歌词:“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地爱吧。”谁都不能代替你,谁都不相信我就这么爱了。

  喜欢一个人,是让人迅速成长的捷径。你会为他着想,为未来考虑,为幸福打算。现在的我们,没有未来。我始终不说,我背负不起爱这个沉重的字眼儿,而你,也没有考虑过要爱我。我们还是两个与爱毫不相干的个体。彼此祝福,偶尔挂念,这样,也很好吧。

  所以,苏凉,我现在只能把我这个像梦一样的故事装在这本你们学校操场旁的报亭就能买到的杂志上。轻轻地转过身,把我那首喜欢你的歌,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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