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医院专家 https://jbk.39.net/yiyuanfengcai/ys_bjzkbdfyy/792/我的药罐晴好的天,市医院大堂门口花坛里漂亮的花儿正以最美的姿态绽放着,来这里半月有余,我却不曾像今日这般仔细欣赏过。回家,我如释重负微笑着仰着脸,身后跟着眼角未干的父母,我无需回头,便可感受到他们脚步的凝重。是啊,让我回家吧,如若终究逃不过悲伤的结局,我宁可安然度过最后的时光。那一年,我刚满十四岁。从病房踏出,时至今日,已有六年。蓦然回首,骤然惊叹,不曾想,这“药罐子”的称号我竟背了有六年之久。从图书馆出来沿着这条绿树成荫的小道,我悠悠然地,正要去取前几日父亲从老家给我寄来的常用药,没错,是“常用药”,你是否也为我庆幸显然我已从救命药的渣子堆里爬出。冬季的阳光总是让人更觉安详幸福,在风吹拂的瞬间,我闻到了亲情的味道。快递单上潦草的字迹显然不是出自父亲之手,犹记年幼之时,巴不得我所有的书,本子乃至文具盒上,都有父亲亲手给我写下的我的大名,总觉着父亲如书法家一般,能写出让我无比自豪的字来,不知如何去形容,我小心拆卸着包装,一盒一盒整齐的药并列排在一个粉红色的小箱子里,父亲是一个细节里仍旧追求极致和完美的人,你恐再找不到更合适的方式把这些大大小小的药盒子规矩整齐地安置在这小箱子中,任你如何晃动,绝不会使其移位动摇。我直接将小盒的药取出,去找放在最里面的纸条,我就知道,凡父亲寄药,必有用药叮嘱。浅蓝色的薄卡纸,还是那一手漂亮的字,一盒几粒,共服几日,一日几次,内服外用,定写得清清楚楚。小时候总嫌药丸长得都一样,记不住何时吃谁,可是这么多年了,我这烂记性啥都有可能记错,唯独医生叮嘱的用药方式规则,一遍不忘。头一次觉着自己脑袋瓜子这般好使,竟是得益于吃药的经验。而父亲还跟从前一样,小心为我备注着!六年了,我变了,长大了,而父亲的爱,从不曾变。继而想起假期在家的时候,最乐于同母亲一道上街买菜,老家“一条街式”的菜市场全是认识的人,母亲到那儿向来首先到一卖莲藕的大妈摊前,我紧跟着,一脸的开心,因为那是为我买的,全家就我爱吃,尽管要买的品种很多,但母亲买菜从不遗漏我爱的莲藕。青春叛逆时期总觉得是因为我生病了,父母才那般疼爱我的,后来长大了多少次想敲自己脑袋,竟有过那般混账的想法。从来我都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从老到小都由着我惯着我,还记得我曾在众人与我意见分歧吵架时脱口而出,“我脾气臭还不都是你们给惯的”的话,引人发笑,顿时闷气全无。数月离家前,陪母亲在厨房忙碌着,爸爸妈妈总早出晚归,很少有机会好好坐在一起聊聊天,自然也很少吃到母亲做的那些好吃的但又不常做的小吃,我边洗菜边小声嘟哝着:“再过两天又只能吃学校食堂的饭菜了,我都还没吃到烙粑粑呢”(以前有段时间服的是中药,甚为苦口,喝完总想吃点好吃的去去味儿,“烙粑粑”便是我最喜欢的),母亲默不作声,等我将菜洗好摆放到桌上时,母亲竟已将烙粑粑的食材准备好,油已在火上烧着了,我愣在那里,一阵强烈的幸福感瞬间袭来。真想转过身去抱着正忙着给我做烙粑粑的母亲一个拥抱,可长大了总觉得因为幸福而哭鼻子略显矫情,于是那样的想法让我生生给憋了回去。有时候,爱太深沉含蓄,总缺少一个合适的机会去表达,但它又无比的实际和温暖,只要遇到一个可以触及你柔弱内心的点,便可喷发而出。而我治病多年,正将亲情体会透彻,话说,我还感激这一切的一切,好的或不好的,都让我从中体会到平常不易感知的感情。“药罐”里的不是药,而是那满满的爱,和深切的期许。不是要我许她们任何关于荣耀的承诺,而是许他们一个健康的――我自己。本文为作者授权发布,版权归作者,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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